• 马老师帅气登场,笑容可掬,还有那常年标志性的着装——围巾,让人觉得十分熟悉亲切。现场的他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少十岁!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马老师人气爆棚,现场座无虚席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马老师本人有很多种身份,每种都精彩至极,他身上具备学院派的深厚根底、传媒人的广阔视野和文人的笔墨功夫,如何阅读你所在的城市,他用自己的丰富阅历和切身感受对此进行了深刻的诠释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马老师的书可以送给妈妈们,现场马老师介绍了自己的姐姐、妈妈、舅舅等家人,折射在香港这个城市人们的生活状态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马老师人气爆棚,现场座无虚席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马老师的笑容十分真挚温暖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沉思中的马博士,魅力十足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同学们的微博上墙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马老师举手投足都十分有范。

    马家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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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iPad mini2大奖现场由马老师亲自抽取和颁发,这位童鞋好幸运!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为了和马老师直接对话,同学们踊跃举手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同学们入场,把抽奖券放到抽奖箱等待好运。

    马家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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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4年4月27日
  • 签到处的同学们。

    马家辉
    武汉大学
    2014年4月27日

活动介绍

4月27日,网易云阅读“爱读校园行”名家系列讲座第八期 在武汉大学拉开序幕,本期嘉宾是香港著名作家、文化评论 人马家辉,与武大学子们分享了关于城市阅读和书写的话题。

嘉宾介绍

马家辉,生于香港,传媒人、专栏作家、文化评论学者,亦 为台湾问题研究员。他是香港著名作家、文化评论人,和梁文道、林夕是香港的“卖纸三人团”,熟悉他的都叫他“马博士”。他有学院派的深厚理论根底,也有传媒人的开阔视野,更有文人的笔墨功夫。

文字实录

马家辉:
    同学们,大家好,我是马家辉,来到武汉非常高兴,到处是广东人,在座的有同学是广东人吗,听得懂广东话吗。我今天过来分享是关于城市,关于阅读,关于城市生活的,还有关于我马上要出来的两本书的背后的故事,我大概分享60分钟左右,之后可以进入互动的时间。

    讲到城市,我来到过武汉,我那个时候带着小孩和老婆坐船,到长江三峡,贾樟柯跟我说快点去,我就去了,一路就来到了武汉,匆忙上岸,进了城,去了一个地方,去了假的黄鹤楼。我记得冬天很冷,冷得我要死,去了那边,还下雨,我就没有去了,因为要爬很高,我太太和女儿就上了黄鹤楼,我记得我当时在那里感觉好冷,户外的,我还记得那边冬天好冷,我看到旁边有一个大妈在烧柴生活火,好温暖,我看他们一眼,他们也看过一眼,他们把我叫进去了,更好的是他们把我叫进去之后还要我取暖,叫我是年轻人,我非常高兴地进去,他们就叫我跟他们一起在火旁边取暖,就聊天,他们问我哪里来的?我说是从香港来的。

    在不同的城市,他们碰到香港来的都会问他们一个问题,大家知道是什么问题吗?通常问香港的房屋地产楼价是不是很高。我通常回答以前是很高,可是现在比不上你们高了,香港的朋友问的第二个问题通常是什么呢?就是问说香港的警匪片里面是不是真的,在路上到处开车?我就跟他们解答了一些。大概聊了一个小时,那一次的经历很难忘,那是我第一次来到武汉。后来我把这次的经历写成文章,后来放在书里。

    这是我第二次来武汉,之前是匆匆忙忙的,什么都没看到,这次来比上次更匆忙,更是没有时间看了,今天做活动,晚上还要在书店有一个分享会,还有一些采访,明天早上还要离开,我今后还会在来的,我在武汉没有很多朋友,但是武汉有很多学生的朋友,有一些学生是武汉来的,我上课的时候都不叫同学,都叫同胞,我说同胞们大家好,大家就立刻精神起来,他们就很高兴,因为好像回到了故乡。我说我要来武汉大学跟朋友们见面聊天,我就请他们发动“五毛党”,请他们的表哥表妹都来,在香港的表妹、表姐说我的老师来,你要去,我会给他们加分数,五毛党需要给好处的。现场有一些我的学生和朋友在这里,非常感谢你们,我经常都很心虚,今天是礼拜天,那么好的阳光,你们不出去吃喝玩乐,野炊,跑来这里两个钟头。非常感谢你们,我希望能够比要让你们失望地离开这里。

    我进城之后,我通常去一个地方,不管来武汉,还是去国外的城市,或者是内地的不同的城市,我都有一些比较个人觉得很方便的方法来看这个城市,来了解,帮助自己了解这个城市。有什么方法呢?第一个方法是,通常我们去一个地方先买一份当地的报纸,年轻人比如去其他的城市,去香港、去伦敦、去纽约,去任何城市有一个方法,买一份当地的报纸来看,这是最好的方法来了解这个城市的状况。因为你在报纸中可以看到很多咨询,当然要看新闻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看他们的社评,评论,他们关注的是什么事情,可以很快的了解这个城市。

    来中国大陆的城市,跟我去纽约、伦敦等其他的国外城市看报纸的角度可能不一样,我去其他地方看报纸主要是看他们报道的消息,大陆内地的一些地方来看报纸主要是看什么呢?看它没有报道什么,这是很好的方法。

    我最近买了一个很好的东西,我觉得这是中国四大发明,叫做小米盒子,我不是买的小米的,我买是另外一种山寨的,小米盒子很多频道可以播,可以看到,我买的是山寨的,反而是没有被卡住的,中国很多卫视、频道我都看到了,还有国外的新闻,香港的新闻言论没有什么禁忌,还有很多微博微信,看到很多消息发生了,可是在内地的很多报纸没有报道过。我就会去思考为什么没有报道,为什么报道了什么,没有报道什么,这是很好的方法可以帮助我去了解这个城市。当我们看到新闻,打开一份报纸,假如想了解这个城市,你们还想知道什么?在报纸上面看什么呢?广告,广告可以看到什么,可以看到整个经济活动、商业活动,卖了什么,房地产每一平米多少钱,车是卖多少钱,通常有市场才有广告,有广告市场才更大,看到广告可以了解整个城市的脉络。

    我去中国不的城市看不同的报纸,小广告也好,大广告也好,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,我经常看到,几乎去任何城市都有,而且很多的,几乎都占了很多的版面,大家知道是什么吗?是性保健品,回答对的同学,我送他一本《爱上几个人渣》,或者是《死在这里也不错》。我自从在武汉碰到几个很好的大妈之后就决定要写一本书,书名叫做爱上几个大妈。基本上这些壮阳药很多,大家没有发现吗,你们的城市也是这样的,打开报纸总是看到壮阳药、补肾药的广告,还有一类是什么呢?大家知道吗?特别是妇产科的。同学们,我每次看到这种广告就觉得脑海中充满疑惑,壮阳药、妇产科,我就想中国的男人太不行了吗,要么就是中国的女人太需要了,都需要壮阳药了。

    看报纸,不管是报道出来的新闻,还是没有被报道的新闻,还有分类广告,大广告,都是帮助我们去看一个城市的非常有效的方法。你们下次来香港一定要看报纸,在香港看报纸比较累,香港太多的报纸了,可能要买好几份,而且香港的报纸很贵,你们的报纸一份多少钱?一块。大家知道在香港的报纸多少钱吗?好像是八块钱,或者是五六块钱一份,五六块港币兑换成人民币是多少钱呢?大概是四块钱左右,你们的报纸可能比较贵了,你们想了解香港一去就要买十份报纸,而且可能一边看一边生气,香港的报纸言论比较百无禁忌,看到很多反党反革命的,吓死人了,我有一些内地的学生告诉我说,刚刚去香港感觉好可怕,因为看到报纸都是反党反革命的,怎么办?我说你不要做恶梦了,后来他们就看习惯的,他们就发现香港什么言论都有,有比较中立的,有比较百无禁忌的,当然也有大公言论的,可以看到比较熟悉的语言,看报纸是一种方法。

    我们看报纸的时候看到要在路上走,看什么呢?广告牌,广告牌的内容也是一样的,广告牌也是有很多壮阳药、妇产科的,吓得你没事要去检查一下。还要看建筑物,看房子,哪里是新房子,有多少,旧房子有多少,有些看起来是旧房子,可是其实是新的,听说全中国每个城市都在修老街,把一些让你感觉古老的建筑又做一下,让你感觉是新的东西,可以让你知道这个地方注重什么。

    除了看建筑,当然要看人,要看商店,去看不同的商店,看什么人呢?其中一个很好的方法,你乘坐出租车,出租车的师傅,他对你讲话的态度,整个人讲了什么内容,关注什么,这个很有效。我们去香港、去台北,去内地不同的城市,当然有经常去北京的同学都知道,北京的出租车师傅叫做“爷们儿”,我去坐出租车,从一个地方去另外一个地方,我说去什么路、什么酒店。那个爷们儿却反问我怎么走?我说我不知道,我是外来的。他说我也不知道,我也是外来的。于是纠缠了好久,兜兜转转,我后来发现他不是想绕路,多赚我几块钱,他是觉得过瘾,很有意思,他要“虐待”我,他觉得我很迷惘,看到我手足无措的感觉,看到我打电话找朋友问,其实他根本就会走,我后来就下车了,他觉得很满足了,好像是高潮过后的满足,对我笑一下。

    我记得还有一个师傅说,下次出门坐车带地图,我觉得他很屌。我昨天进城,那个师傅就很好玩,好像提到武汉的文化历史,就开始跟我讲武汉的历史,哪里是明初的建筑,历史知识非常渊博,我好不容易打断他,我问哪里有热干面吃?他就跟我讲了一堆关于热干面的历史来源,哪个店是骗人的之类的,他又讲到全球化之类的问题,中国在全球化上面经济布局里面的位置和发展方略之类的。我觉得很好玩,武汉果然是一个不一样的城市。这个情况跟我们去其他地方也不一样,我们去到东莞坐车,我第一次在东莞打车,他问我去不去某某地方,通过他讲了一堆我才知道东莞的民情,我们是不能去的,因为我们偶尔会被人家看到,就算很想,也不可能去,顶多是叫她们来(笑),不然打压会“大V”,我好歹也超过100万,聚众淫乱肯定不行的,对于香港殖民地生长的人一定要知道国情,我知道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,有些地方是私人生活,后来出来一个新闻,我才知道有一个罪名是聚众淫乱,不管你有没有金钱买卖,我马上翻了一下法规,就算一对一有没有用什么样的姿势才算合法,不小心可能会违规。后来查了半天,放心了,原来没有。我们去不同的地方看开车的师傅的整个状态是很不一样的,进城之后会看路上的男的女的,看他们的不同的态度,让你可以大概感觉到形势,城市化的程度怎么样,整个游戏规则,过马路的规矩,我记得从开始经常大陆的时候,我还记得别人给我很多提示,第一个人是说“辉哥,你去大陆,我提醒你,过马路要小心,看到绿灯千万不要过,一定会被撞死,看到红灯更不能过”。我说什么时候才能过?他说绿灯只供参考,没有用的。反正你看到没有车了,或者是你觉得跑得比车快你就过吧。

    我觉得非常感恩,每个城市的规矩都要懂,不是为了别的,而是为了保护自己,比如有的地方规定晚上几点之后不要出门。我有一个好朋友在深圳,胡洪侠,是深圳一个很好的作家,也是新闻界的,报业集团的社长,他也跟我一样1963年出生,我跟一个台湾作家杨照一起和写的一本书《对照记1963》,你们有谁的老妈也是1963年的?可以买我的书送给老妈,胡洪侠曾经在中国的东北生活一阵子,我有一次说要去中国的东北,他也提醒我,大家知道我有很多害怕的,怕累,怕鬼,怕饿,她就提醒我说她会去东北的火车站,后来我才知道她这个段子是从电视上看到的,她说你出火车站要注意一下,你一出去火车站就会看到一群大妈之类的在那里,每个人都穿军装的,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东北好像很多当兵的,偶尔放假回来,坐火车回家,一下火车出火车站就看到很多姑娘穿着军装,我说那群人站在那里干吗?他说北方人比较直接,不问去不去的,那群姑娘看到军人一出来就把大衣一打开,里面穿得很性感,不是没有穿衣服,就直接问“大哥,要性生活吗?”。我觉得也很直接的,果然是北方人,不一样。我们去不同的城市会看不同的人,比如说看男女之间的相处等等。

    这个照片上是我和我姐姐,我姐姐比我大1岁多,这是我外婆和我还有姐姐,所以各位不要太骄傲,你们很快就会老,每个人都年轻过。我跟我外婆很好,我住在外婆家,我外婆生了九个小孩,她的丈夫本来很有钱,香港中环整报街的电影都是他们的,后来就败家,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,好像是胭脂扣里面的的张国荣,后来家里就登报纸,跟他断绝关系,说他不是他们家的儿子。后来他没有钱了,就去跑船,逃避现实,出去一年,每年回来一次,每年生一个孩子,跑了九个就生了九个孩子,后来几个女儿嫁出去了,几个儿子不太成才,几个舅舅,其中一个大舅舅在香港犯了不好的事,最严重的是杀人,后来就跑回大陆,跑回大陆之后又杀人了,这是我听我长辈们讲的,就被抓了,在香港不用死了,听说他很后悔,早知道不跑了,香港杀人是不用死刑的,在香港杀人顶多坐十多年牢就可以了,在大陆又被枪毙了,两枪打完了,还要收家人的五块钱的子弹费,还有几个舅舅本来当警察的,后来变成吸毒的,跟我住在一起,所以我根本上是跟外婆长大的,我跟外婆比较亲,亲到一种地步,她当了鬼也过来找我。

    我大学毕业之后,留在台湾工作,大学毕业已经有四个工作找我去,我去做了其中一个,后来我外婆生病,病重,我回到医院看她,我就回到香港的家睡觉,我很清楚地记得睡到半夜三四点,那个声音我到现在都还记得,听到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叫我“家辉、家辉”。内地最普遍的男人的名字是什么?建华。你到台湾去,女人最普遍的名字是“淑芬”,淑惠,你们去台湾旅行的时候可以试一下,会有无数的女生回头,或者是“美惠、美芬”。我就听到我外婆叫我“家辉”,声音越要越远,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,我就跳起来,跟着声音走到客厅,我还大喊谁在叫我,但是没有人回应我。当时我的妈妈、姨妈和亲戚都住在我家,他们睡在其他的房间,都没有人进来,听到我出来客厅叫,他们也都不理我,我就又回到房间睡觉,睡到早上起来了,我妈妈才告诉我说早上我外公来了,说昨天半夜三点多我外婆去世了,我算了一下,就是那个时间。

    而且很好玩,广东人都喜欢在客厅弄一个拜祖先的东西,还有拜关公的,观音也会拜,我去长沙到处看到毛主席的像,湖南有很多,那是他的故乡,长沙的开车师傅也很好玩,车里面挂了13个毛主席像,我说干吗?他说保佑啊,防意外。开车的师傅很好玩,可能长沙空气比较不好,总是开了几分钟就往车外面吐痰,后来我一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把报纸拿出来挡住,不知道武汉的师傅会不会这样子,可能也会这样子。

    对于香港人来说最出名的一口痰是谁吐的吗?你们那个时候肯定没有出生,你们都是90后。80年代,邓小平吐的,他在什么地方吐的呢?关于香港回归的问题,谈判,英国的撒切尔妇人去北京跟他谈判,其中就提到一个可能性,就是继续把香港租给他们,撒切尔说主权归我,治权给你。邓小平当时很厉害,看了她一秒钟,然后就吐了中国现当代史最出名的一口痰,然后才跟撒切尔讲说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明天解放军会过去。后来撒切尔出了人民大会堂就摔倒了,吓死了。你们能够想象解放军进入香港的情况吗,1997年我在香港,我就特地看了那个场面,有机会再跟大家讲。

    我家里没有毛泽东像,我家里的神坛有一个柳丁,好像是橘子,不见了,我外婆生前最喜欢吃柳丁,我跟她感情最好,她去世了,半夜灵魂回来看我,可是那个柳丁不见了,可能是她告诉我们说她来过,这就是其中一个鬼故事。我在五年前去梁文道去上海也见过。这个照片上是我老爸,年轻的时候,他在报社工作,我印象中假如你问我对他有什么样的感觉,这是我最深的感觉,他在报社低头写稿,后来我看王家卫的花样年华,梁朝伟的那个感觉,跟他很像,对我印象很深的,让我感觉写作是很温暖的事情,所以我后来就进行了写作,他是记者,写很多专栏,一天写九个专栏,从马经到评论,时评,连黄色小说都写,我还替他代笔,有一天他黄色小说交不出来,我就帮他写了一段,写得自己很兴奋。

    这张照片是我妈,根据我妈说的为什么嫁给我爸,其实跟现在90后的心态一样,就是因为我爸爸没爹没娘,没有人管,我妈妈很爱自由,说不好听一点是很自我的女人,我要怎样就怎样,不许别人管,她选老公的第一个讨论是没爹没娘,不要有爹爹婆婆管着。我们家是百无禁忌,正经的不正经的都讲,除了因为我爸爸没爹没娘,还因为我爸爸会威胁,说你不嫁给我就自杀,我妈妈就可怜他,就嫁给他了。我还记得当时我跟我妈妈调侃,我说妈妈你不适合当日本人,我妈妈问我为什么,跟小日本人有什么关系?我说因为你没看A片,里面有很多喜欢公公媳妇这样的,很多想象的,你就没有想象的空间,我妈妈还说对啊,后悔莫及。

    我妈妈是很有趣的女人,我在文章里面也写了,我忘记有没有放在《大叔》里面,我小时候出生6个月,有一天从家里的床上跌到地上,快死了,脸色发紫,那时候送我去了医院,医生说你们先回家,晚上假如接到电话就表示情况不好,没接到电话就表示平安,后来我妈妈就回家了,回家之后她就打麻将,我长大了知道这个事了,我说妈你怎么还有心情打麻将呢?她说不然干吗,坐着也是坐着,就坐着打麻将等吧。当你家里有长辈的时候,最好的娱乐就是打麻将,我从六岁开始他们就教我打麻将,这也是我妈妈的哲学,我妈妈说打麻将可以帮助你学加减乘除,数学,所以你学打麻将,我保证你在上学的数学成绩比较好,我就学了打麻将,结果一发不可收拾。

    这张也是我爸爸妈妈年轻时候和他们好朋友照的照片,这张照片是我,这是在旺角街头,你们有去过香港吗?赶快去,再不去就没得去了,香港太挤了,而且每天生活得非常不舒服,人太多,有很多游戏规则,政府的,民间的,跟我成长的城市完全不一样,所以我在认真地考虑移民,我考虑移民回内地,反正都一样。这个也是我,是我在我家门口拍的,我曾经当大学诗社的社监,我经常跟内地的同学说我是社监,他们就以为我是书社的管理员,就是给人关灯那种。我也找不到一个对应的单位,后来在内地大学当教授朋友说那应该是副书记,学生的副书记,因为我要办一些活动,要去引导学生的灵魂往上提升。我们是第一个被学生投诉太炒的社监,我们开的是卡车,经常半夜开车出去,学生投诉说我们太吵了。我们有一个团队,其中一个人就是武汉女汉子,经常在宿舍弄热干面,有时候我带了一些书回宿舍,她看到我二话不说我来替你扛,我刚才说到一个发明是小米盒子,还有一个发明是红白蓝的编织袋,我觉得那是中国四大发明之一,便宜,也可以载重,第三个发明是比较老的发明,洛阳铲,盗墓用的。

    去年是我专栏写作的30周年,写了30年的专栏,我平均每天写2000字,一年就写了70万字十年写了70万字,30年我总共写了2260万字,可以印成37700页,如果一本书200页的话,可以出版189本书。我写了189本书,我的重点是说都是杂文,专栏,散文,其中只有2000字是小说,我是写过小说的,可是现在还在写,我曾经说希望今年出一本小书给新青年出版,但是还要再写一两年,我不知道有没有朋友听到我的关于小说的故事,上个礼拜我在香港跟曾志伟聊到这个小说,他说很好,可以改编成剧本,给古天乐演。那个小说的名字是,大家知道中国有一句成语是“金盆洗手”,我的书名字就是这个,只有三个字,叫《金盆洗》,为什么呢,因为故事是说一个江湖老大,50岁,他老婆替开了一个生日会,叫做金盆洗X,要举行这个PATY,她把老公50岁以前所有的“烂桃花”都请过来这边开生日会,他老婆说各位姐妹,我老公今天50大寿,就是退出江湖了,就是不再沾花惹草,所以今天我请姐妹们来见证。那些姐妹们当然是很贪心的,他老婆说好歹我们姐妹一场,所以我请你们来看他最后一眼,这些女人就很开心了,这个故事就开展起来,说当天开PATY的时候这个老大失踪了,那些姐妹就找到大哥的一个手下去找这个老大,整个小说就是这样开始的,去找老大的人肯定是找古天乐来演,他为了去找寻老大就不断问这些姐妹关于老大的事情,找线索,问的过程中他就了解这个老大不同的面向,有人原来说他很差,对兄弟很差,出卖兄弟,有人说他很好,没有出卖兄弟,有人说他很注重上床的问题,可是也有人说很注重爱情。

    整个故事就这么开展过来,我准备写15万字,今年写到5万字,希望明年写完可以出版。到目前我还没有把小说交出来,目前都是散文,杂文。为什么我写的主要是杂文,而不是其他呢,有很多理由,除了才情、学养不够之外,还有一个理由,跟今天的主题有关系,就是城市书写,写城市。因为我太爱我成长的城市了,我就把它写出来。我本来写了这么多年也很心虚,写来写去就写城市的问题,城市的现象,城市的经验,会不会微不足道,后来看到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慕克的一本书叫《伊斯坦布尔》,里面的一章就是讲专栏作家,里面就有一些文字,我希望你们看得到,他用了整个章节讲专栏作家,他讲到那个时候很多专栏作家用了一辈子的生命,而且从事里面不同的人,从醉汉到平民区的摊贩,从杂货商到杂耍店,从波斯普鲁斯沿岸的美丽城市到喧闹的酒馆,从游乐园到草原到公园,还有出版情况八卦消息和餐馆菜单,他还把列表和分类化,他善于观察人们的习惯和癖好,好比植物学家对森林里的各种草木感到振奋,他对推动西化的问题和历史巧合有相同感受。这些专家作家抓住了这个城市的颜色、气味、声音,加上他们很幽默的见解,很多小故事,100多年来土耳其的伊斯兰布尔的人假如想知道这个城市的发展,通过种种的声音气味和状态,其中很重要的就是专栏作家的文字,他们把100年的生活、人和事情固定下来,让我们看到。

    当他学会写字之后,当他看到报纸的展览的时候他就想起他母亲跟他讲的,不要指指点点,就是不要看不起这些专栏作家,因为他们替你所生活的城市整个理下来,把整个故事描绘下来。我觉得帕慕克说的是土耳其的状态,我觉得用在香港也特别适合,因为香港特别适合,我出在60年代,殖民地,1%的人口是外国人,99%的人口是华人,很暧昧的,种种很好玩的过去的事情,其实很多是通过专栏作家记录下来的。香港往往很想我喜欢的一个作家叫做陈冠中,他在30年前写过一句话,他说我们是杂牌军,偶然一起成为同路人,我们写作的时候用各种刁钻的写法记录香港多中心的现实,抓住一些本地的现象,甚至不怕去扭曲,来把大家心里有感觉可是说不出来的事情固定下来,我们在香港写作,就像香港的本身,我们没有先例,没有借鉴,我们自己去定游戏规则,祖宗不去足法,我们要警惕自己写文章不要那么急着附和既有的文学标准,不要自动献身去配合任何文化大众,是叛徒创造传统,异端转化正统。

    这一段文字,我心中的关键词是什么呢?献身,我心中想的不要主动献身,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个很重要,不管我们在哪个地方,城市或者是国家,一定有一些规则和框框条条,不管是多大多窄多严格的,框框条条一定有,我们要面对它,回应它,可是最可怕的不是有那些框框条条,最可怕的是你主动献身。明明有一些规则,不准这个或者是不准那个,有时候甚至没有规则,规则不一定那么规则,所谓的标准往往也不一定是成文的标准,可是我们主动献身,跑去附和它,附和一些很荒谬的要求,说一些很荒谬的话,有一些很荒唐的想法,做一些很荒唐的事情。我去过太多的地方,包括在我自己的城市,包括我自己成长过程中,我深深体会到主动献身才是最可怕的,只要你主动献身了,你就跑不开了,那个框框里就是你了。我们把整个的经验和整个城市的各种面向写出来,像我这样的一群人,包括陈冠中,我们从四个角度去写,城市不同的多元经验,还要理解城市不同的方法,很重要的是,城市是你要找一个角度去理解它,角度可以很不一样,我们呈现城市不同的方法,有时候比较轻松,有时候比较严肃,有时候比较正经,可以有不同的方法,我们对城市可以有不同的渴望和期待,不管是我这样的香港人,和新来到香港居住的人,不管是暂时的还是长期的,我们对于香港的期待可以很不一样。

    我们呈现城市有不同的方法,我曾经写了很多文章,包括这一篇,里面很多广东的粗口,基本上广东人不讲粗口就不太会讲话了,你们有去过广州吗?广州的出租车师傅很好玩,我去过大陆不同的城市,这是最舒服的,这篇文章是关于一个香港的书店老板,这个书店老板在香港经营一家很有历史的书店,后来因为地产霸权,经营不下去了,倒闭了,他也不肯卖书,他把所有的书放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,有一天他去整理,因为他准备以后可能再重新开一个书店,结果有一天他进去整理书,后来他被书砸死了,书倒下来把他压死了,死了两三天才被别人发现。我作为他的朋友,马上编了一个书,书名叫做《活在书堆下》,被书堆砸死,我觉得他没有死,他活着,一个卖书的人被书压死,我觉得其实他是永远地活着。我还写了一篇文章悼念他,其中一个就是讲满口脏话,因为不写脏话我就表达不出我跟他之前的强烈的亲人的感情。这一段很精彩,写得很好的,我故意用很长的句子,里面有很多脏话,我每次去那个书店,那个书店后来没有太多人去,只有我跟他,骂脏话,我只有用脏话才能表达那个感觉和感情。我每次去他都跟我说,你看起来精神不好,因为他经常去学太极拳,健身,我每次都说我没空,结果他比我先死了,我最后那一段说,“你去了天堂或者是地狱,请你留下一个位子给我,我来跟你学太极拳。”我就用广东话和英文串起来写的。大家可以看看这一段,这一段是一篇文章的其中一段,都是文言文,这一段话我发表在2003年7月1日,香港大游行,50万人散步,后来我去外面散步,董建华就上台了,我印象很深刻,我跟梁文道在香港,拿着一个大的布条,开启了香港新一波的年轻人的散步,7月1日发表的,很重要的文章,文言文的,我的意思不是想告诉你叔叔有多厉害,而是想说我们表达城市有不的角度,还有不同的方法,其实都是想呈现城市不同的面貌,有光明的,有阴暗的。张爱玲说“一个文人就是写他能够写的和写他想写的”,没有所谓应该不应该。因为我经常碰到一些朋友,包括内地的朋友,他们说你应该写什么,不应该写旅行,不应该写吃喝玩乐,应该写中国梦之类的,我就总是想起张爱玲的这段话,我就写我能写的,我想写的,没有人那么嚣张地告诉我说我应该写什么,不应该写什么。我今天的分享暂时到这里,谢谢大家。

主持人:
    接下来进入互动环节,现在是精彩的提问环节,有什么问题想问马老师的都可以举手,有机会提问的同学都能获得马老师亲笔签名的书。

提问:
    我想请问一下关于香港人身份认同的问题,以及香港人怎么看待大陆人的问题?

马家辉:
    这个问题问得太大太广,我讲一些重点,身份认同在香港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,可是也可以是一个很假的问题,我们从80年代90年代开始香港人经常要被迫找身份认同,什么意思呢?有一种经验在内地没有,经常每隔两三个月会接到电话做民意调查,就是说问一下请问你觉得你是什么人?A香港人,B中国人,C香港的中国人,D中国的香港人,E以上都不是。你有过这种经历吗?上海人会接到这种电话吗,北京人会接到这种电话吗?香港从80年代开始不断接到这种电话,不断告诉我们说要找出身份认同。前面有一个假设,我觉得更悲哀,好像你只能有一种认同,谁告诉你说我只能有一种认同。首先面对所谓身份认同的问题的时候,我的反映是我认同什么身份干你屁事,我干吗要告诉你。我干吗只能选一个,我可以是香港人,也可以是中国人,我对着香港旺角,对着自由行的强国人的时候,我就是香港人。文化认同,不仅文化认同是一个问题,而且文化认同本身的形构也可以变成一个问题,要把香港人逼疯了,这是大家要注意的问题,不要跟着大众走,或者是让人家把语言框框放在那里,你自己跳进去。大家都看过西游记,里面有一段,好像是拿着布袋子,好像是一个公主,她怎么抓孙悟空的,她要把他收进这个袋子里面,首先要喊他的名字,假如孙悟空做一个什么动作就会被他抓住?答应他。这是一个很好的象征比喻,人家喊你的名字,你答应了,回应了,我是谁,谁说我只能有一种身份呢,我白天是香港人,晚上是中国人,不行吗?我白天是好人,晚上变成坏人不行吗?我们要灵活一点来面对这个问题。你说香港人怎么看待内地的朋友,可以真的有不同的回答方法,我只能讲一个,我听到很多香港人对于内地朋友的比较负面的说法,我的看法是,其实我很佩服内地的一部分人群,最大的两种感觉,第一个是很佩服一部分的年轻人,好多朋友都说我佩服香港年轻人,很进取,敢散步,我就说我更佩服内地的一部分年轻人,香港相对于目前比较自由,还有散步的自由,你可以公开讲话,没有关系,你可以散步,也没有关系,没有成本,或者是成本很低,可使你想象一下,假如在不同的空间,比如在中国大陆,散步是一个有很高昂的代价的时候,很多的条条框框,大家有所恐惧,有所放在心里的时候,居然我们看到了还有一群年轻人、中年人、老年人都在很勇敢地去做某些事情,是不是更值得我们敬佩。而我觉得中国大陆的未来就在这一群人身上,要看你从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。

提问:
    在信息如此充斥着人的大脑的年代,马老师如何静下心来自己思考一些当前的现象,并写下这么多深刻的文字呢?

马家辉:
    思考,观察,写作是我的行当,我的习惯,我的生活,羊吃草是它的娱乐,也是它的工作,也是它维持生命的,我从十多岁开始,非常幸运,那时候没有手机和互联网,我养成了这种习惯,后来年纪大了,有了互联网,对我没有太大的影响,会分了一点心,可是也帮助我更容易掌握信息。因为我从小形成了习惯,所以不构成一个问题,这个问题不是我个人的,可能是普遍年轻人的问题,我的确有所担心,幸好我女儿从三岁开始就有一个习惯,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书,打看书来看,大概看一两个小时才去做其他的事情。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也行,你要开始让它成为一种习惯,你真的要对这个事情感兴趣,你对思考本身,或者是对当前和当局,当你真的感兴趣,有热情在的时候,你不会没时间的,你要追你的女朋友,你爱你的女朋友,你会抽不出时间跟她约会吗,你会抽不出时间跟她上床吗?不可能。只要你心中有这个热情,你觉得那是你想知道的,不会没有时间的,所以时间根本不是问题,重点在于说你的热情在哪里,你不要这个东西。所以我觉得不用太担心时间的问题,你要的时间一定有。


提问:
    我首先假装问一下马老师,您对近几天闹得比较厉害的事情,也就是对于幼童香港便溺的事情如何看待?现在内地的净网行动,主要是打击色情文学和色情网站,宗旨是为了保护青少年的身心健康,但是我周边的朋友的性知识很多都来源于色情文学,这也是内地的性教育缺失的问题,您对于这样的净网打击色情文学行动的看法?

马家辉:
    技术层面能够打击得到吗,网上的东西太多了,一定打击这边的,那边又来了,我们都懂的,而且你说性知识从那里来,我觉得性知识不止是从那里来的,根据我的了解,现在年轻人的性知识互相谈论,看光碟,光盘,上网,下载,种种性知识,性技巧。假如你为了保持年轻人的身心发展,我觉得一定净不了,就算看所谓的成人小说也对身心发展没有太大的影响,我发展得很好,我止看了,我还写了,我发展得非常好,技巧也非常厉害,所以我觉得没有问题。学校的性教育,据我知道好像很弱,香港也一样,香港的性教育基本上只是生理卫生教育,上课只是看生殖器官的横剖图而已。我个人觉得这是徒劳无功,反而会把新一代年轻男女的性的欢愉和欢乐机会被小小限制住,也幸好互联网根本限制不了,我觉得这是好事。
    我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荒谬,这个事情哪个版本比较真实?我到现在听了好几个版本,我有好几个问号都没有答案。到底那个是男孩还是女孩?是男孩。第二个问题是,他是大便还是小便?有人说小便,有人说是大便。第三个问题,妈妈有没有用尿布兜住?香港的媒体说没有。第四个问题是有没有打人?根据新浪网的新闻说是没有打人,说是香港警方说的。我在上课的时候有问过学生,有一个内地的学生说没有打人,那个妈妈拍了男人的手一下,也有人说没有打人,也是拍DV,说这是没有打人,结果内地的同学研究那不是打他,只是拍一下而已。我的意思是说,这个事情很荒谬,明明是报警的事情,在网络上发展出来,连我刚才提的几个最基本的问题都听到不同的答案,那我们如何来评论呢?我记得我看过一个欧洲的小说,是说一个人死掉了,被上帝审判了,那一次上帝突然不审判他,找了其他的人去审判,那些人就判他下地狱,那个人就下地狱了,下地狱的途中碰到上帝,问说上帝为什么你这次不审判我?上帝说我实在无能为力,因为我不忍心来审判你,因为我是神,我最了解你所有的事情,当我了解了你所有的事情之后,我怎么忍心来审判你呢?我知道你是人,你在那种情况下做某些事情,有些是不自主的,有些是被迫的,有些是被教导的,有些是被诱惑的,我怎么能够狠心审判你呢,我找到其他的人审判你,因为他们不是我,他们不是神,他们每个人只看到你一个方面而已,那他们就可以从他们自己的角度来审判,觉得你对还是错。
    往往我们特别经过媒体来呈现的事情的时候,我们以为自己知道,然后我们去审判别人,假如你是上帝,你都知道这个状态,你看清楚这个状况,你怎么可以下那么狠的语言去审判别人呢?当然就这个事情来说我也是受害者,那两天很多人去我的微博去骂我,来发泄情绪,最常用的骂我的是汉奸、走狗、卖国贼,我可以感受到这个情绪有多么强烈。同学关注这个事情的时候不妨先从我刚刚提到的角度去想,你连四个最基本的问号都不敢100%告诉自己,你怎么来判断呢?假设某些问号是确定的,假设这个小孩不管男的还是女的,不管是大便还是小便,不管有没有人接住,我的个人看法是这样的,因为好多的内地朋友不管在香港还是在网上都说还不是撒把尿而已,那么紧张干吗。我个人有一个经验,有时候是香港人的角度,我也不能代表香港人,我想起大概半年前我带我女儿去吃饭,我们去一家茶餐厅吃很好吃的东西,因为她坐在我旁边,我旁边的一位大妈,内地来的,她突然在我背后吐痰,她没有吐在地上,只是清理喉咙,然后她很优雅地拿一个卫生纸出来,用很优雅的兰花纸接住吐的痰,我这个中年男人还没有修养,我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,我必须承认我的眼神不太友善,就是瞪了她一眼,那个大妈就骂了我,“你看什么看,我有吐在地上吗,我不是接住了吗,我还要带走的,你看什么看。”我当然没有说什么,因为我知道我跟她吵下去我会很生气,那是一个很美好的礼拜天,我跟我女儿在享受,我不想破坏情绪。我看到这个新闻就想到这个事情,听到这个朋友说我接住了,有什么了不起,我就想到了大家对于所谓的文明的期待不一样,有人觉得不把痰吐在地上已经非常文明了。可是在我这个年代成长的人来看,你坐在我后面就不应该这样大声地来清理你的喉咙,等于你坐在我后面不应该大声的擤鼻涕,不应该放屁,这是最基本的,你在一个公众场合不应该让小孩露出他的身体,然后在那边小便。为什么全世界的小孩都能够忍住,就只有我们的小孩不能忍住吗,假如逻辑是小孩子忍不了,怎么办?为什么这个情况没有普遍出现在其他的地方呢,是我们的小孩身体不好吗,还是我们的妈妈耐心不够。当然还有其他的,那个小孩当然不应该这样拍小孩子,假如我的小孩这样被人拍,我一定打人了。告诉大家一个方法,假如你的小孩被人家这样拍了,你马上报警,你举报这个人的手机藏有儿童色情照片,你拍小孩的身体,是色情照片,全世界都是这样的,你不能拥有儿童色情照片,我可以报警,那个人马上就可以坐牢,他要跪下来求你,我们要处理不同的状况,要有不同的智慧,不同的方法,不同的反映。

马家辉:
    我在电视节目还是在文章里面都讲过这个感想,任何所谓的不文明的事情在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发生,台湾也有人坏人,韩国也有坏人,要看一个城市的文明水平,不是看那个地方有没有不文明的事情发生,而是看大家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回应不文明。你跑来我的文博骂我汉奸、走狗、卖国贼,呼吁大家五月一日去香港大小便,请你告诉我,这些方法是文明吗?请问用这些方法怎么样能够改善文明?假如你看到不文明的行为,你用更不文明的行为来对待,不管是在什么错误的行为下,我们最重要的是错误的行为下面要找寻自己正确的位置,可以是正确,也可以是正义,公道的,符合公益的位置。假如这个结构是错的,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它,或者是一点一滴地改变它,我们最有效的方法是给自己在结构上面找一个对的位置。我经常跟朋友说,这一句可能很冒犯,你放心好了,“假如让我去内地一些城市生活到三年以上我不会做好人”,我怎么可能选择做好人呢,当我每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,看电视新闻全部是假新闻,打开报纸,没有报道的比报道的更多,吃早饭,我担心有没有地沟油,有没有假鸡蛋,有没有的毒牛奶,开车出门,整个天空是黑的,早上八点钟的天空是黑的,车是乱七八糟,横冲直撞,回到办公室,坐了八个钟头,种种的骚扰,性骚扰,权力扭曲,红包文化,贪腐等等,然后下班也是一样,吃晚餐,我怕有地沟油,假鸡蛋,假羊肉,回家看这个TV,那个TV,要么就是吃喝玩乐的咨询,要么就是假新闻,受不了了,上网发一个牢骚,被删掉,被监控。这种生活一个月30天,一年365天,过了三年之后我怎么可能愿意做好人呢?但是没有关系,让我高兴的是我在内地认识了太多好朋友,他们为什么能够让我这么敬佩,这么佩服,我很好奇,还没有答案。我发现有一群人在一个错误的结构下面找到一个对的位置,一个正确的位置,一个正义的位置,他们怎么做到呢,真的是勇气而已吗,我很想多听听他们告诉我,怎么样在一个错误的架构之下找到自己对的位置。假如我今天胡言乱语两小时,假如你们回家什么都不记得,我希望记得我这样一句提醒,怎么在一个错误的结构之下找寻一个正确、正义的位置。

  
  
    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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