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雨日肇事的爱

［2］

今天气候骤变，中午时起了大风，貌似很快就要入秋了。上课的时候，班里也有同学换上了秋季的校服。

“许童绿。”

化学课上，沃野在讲台上写着几样试剂加在一起的化学方程式，我又盯着他的背部发愣。猫田捅了一下我的手肘，幸灾乐祸地说：“面瘫妹，老师在叫你呢。”

我稍微一愣。

“许童绿！”

“嗯！”惊慌地反应过来时，发现化学老师眼镜下正撑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盯着我，我马上梗直着脖子收拢回视线。

“你最近上课怎么老出神，有哪里不懂吗？”
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我声音微弱下来。

这时，站在讲台上的沃野闻声往后看了我一眼，我的心脏漏了一拍，耳根一秒钟就烧了起来。我憋红着脸把头缩下去，听化学老师重重地说了一声——

“这道题沃野不会做，你上来帮下他吧。”

猫田阴险地朝我笑，我扭捏地瞪了他一眼，硬着头皮走上讲台。

讲台上，我浑身僵硬地盯着黑板上的题目，手指死命地捏着粉笔。我不敢正眼看他，余光中，沃野左手捏着粉笔轻轻地搭在黑板上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但是……似乎在侧着脸看着我。

他似乎认出我来了。

我的脸再次烧了起来，佯装没有注意他，把视线收回去，喃喃念叨着：“碱式盐溶于足量盐酸……再加入氢氧化钠……”

时间像是凝固了，世界停止了般死寂。我的头脑一片空白，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。一下，二下，三下。每写一笔，心脏越发绞痛。

“碱式盐……盐酸……白色沉淀……”

“碱式盐……阿泽……盐酸……还记得……氢氧化钠……我吗？”

阿泽，还记得我吗。

那一刻，我呼吸急促，胸腔剧烈起伏。

“我们说人性化一点，两种试剂到底认不认识呢，有时候是需要桥梁的。看似根本不认识，如果中间加个桥梁说不定就能产生反应，这个时候我们选择试管加热……”

身后是化学老师的讲解，我的心乱成一团，眼睛的斜角处，沃野像是僵在了原地。

成功了吗？

我的右手顺势写过去，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。那一秒，我手指像触电般，按捏的力道过大，粉笔就断了——“啪！”

“我们来看看……”

我蹲下身子捡粉笔头，突然看见他的运动鞋后挪了一步，抬头便迎上了沃野俯下的脸。

“你刚才在跟我说话吗？你在说什么？”他一脸茫然。

没。我没有说话，或者说不出话。就只是看着他。

“看看黑板上这道题两种试剂放一起加热的结果……”

失败，不成功，没反应，不认识……或者……无能为力。

“没呢。”

我摇头，表情冷静，可明明感到难过。

就只是有一点点想哭的冲动而已。

他肯定不是阿泽，不然他不会认不得我。像个陌生人那样。

我口是心非地跟自己说，像在欺骗，也像麻醉。